烟雨汜江城

风吹墙头草,
忽心血来潮,
则散漫更之。

【帝二世】道听途说



迦勒底的英灵们都对“伊斯坎达尔”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象,不论是与年幼时亚历山大的那种究极反差,还是逢人就开始游说加入自己麾下的征服行为。没有人不为这么一个豁达且爽朗的王舒展几分紧皱的眉头...

除了那位一直一副苦大仇深面孔的Caster.


用诸葛孔明来称呼他似乎并不合适,因为只是某些机缘巧合导致英灵寄宿于体内,但是如果称其为埃尔梅罗二世,又会遭到“那是不具备资格身处于此的名号”的反驳。所以大部分人选择用了老师这个仿佛天生就适合他的称呼。

由于卓越的知识储备,以及几乎万能的辅助技能,御主似乎尤其偏爱带着这位加班人士去打每一场战役。所以跟某位征服王一样,这位老师的名号也实在是在迦勒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。

然而知晓他们过往的却实在是极少数,可能御主也算是其中之一。


究其缘由,御主的偏好时常阴晴不定,由于慌乱而搞错职介的克制也是常事,但有一个组合却是她莫名坚持的,那就是上述提到的两位名人。

Rider本身并不介意,他喜欢与任何值得自己掠夺与征服的人搭队。然而Caster不止一次提出了抗议,不是总要在敌方caster们的刁钻攻势下保全自己,就是总要在assassin一股脑冲着rider打的时候费九牛二虎之力吸引火力。他们职介的相性太差了,至少他是这么坚持的,然而御主从来只当这些抱怨是耳旁风,并承诺着并不会到来的休假。


但似乎是看他太过操劳了,新活动全然通关后,Mr.Caster有了他难得的假期。

正当他吸上一口烟推开自己房间门时,见到的却是一幅数十年前被自己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场景。

身材魁梧的Rider穿着欧美版特大号的大战略T恤,拿着比自己手小上一号的游戏手柄,地上散落着开封的零食和掉出来的几片仙贝。

韦伯维尔维特现在就想用石兵八阵将满地疮痍一键清除,然而他的宝具是辅助技并做不到这一点。甚至在他将视线下移的时候,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让他把眉毛皱的更紧了。


“给我把裤子穿上你这个征服笨蛋!”


众所周知,征服王不爱穿绑腿。

但是显然对面的Rider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暴躁的军师,他挠了挠后脑勺,倒是让这个沉默持续得更久了点。

在Caster快忏悔到想把舌头咬断之前他轻叹了口气,嘀咕着真没办法呢就先拿着毯子围上了一圈。


“突然这么生气,还真是稀奇呢。哈哈哈哈别介意,余在自己房间没有这个习惯。”


粗糙地在腰边系了个结又再度盘腿坐下,实际上并没起到多大的遮羞效果反而让沙发变得一团糟,Rider的种种行径让呆立在门口的Caster也是缓和了好一阵才恢复状态。

他掐灭了手中的烟,紧皱着眉头走到了闯入者的面前,


“如果没错的话,这应该是在下的房间。”


“御主说你这里有余一直心向的新作,没能忍住就想来试手了,结果还翻到了这么贴身的T恤。这实在是令人畅快,不得不多开几包零食庆祝。”


一如既往令人根本无从辩驳的强盗理论,而紧接着话语的结束,Caster就被一下扯到了沙发上并同时被丢了个手柄。


“Caster,来联机吧。”


对游戏抱有同样热情的军师无法拒绝这样的提议,由此他也只是低声抱怨了什么就加入了游戏。十几年来的qte根本不在话下,而两人的默契像是与生俱来。

仙贝拆了一包又一包,碎屑与纸袋散落了一地。直至后半夜的来临,酸痛的脖颈让Caster意识到自己又将迎来一个通宵。


只是这次并非独自一人。


而是像许久以前,身边有着同样的温度和味道。他习惯性地开始倚靠上去,呢喃了一句Rider.

伊斯坎达尔有些困惑,他除了对方是太过疲劳没有别的解释。但是他并不是个懂气氛的王,尽管驰骋沙场,鼓舞人心的能力无人匹敌,这种两人又非情人的场合,他着实不会花太多心思。


“喂,总皱眉头的军师。余记得你之前是喊了余叫做征服笨蛋了吧?”


这句话一下让当事人惊醒,脸上浮现出一抹迷之红晕,Caster晃着他的一头长发换了个方向,吃多了膨化食品的声音有点沙哑。


“是在下无礼了,不过对于擅自闯入我房间的行为,这样也算抵消了吧。”


“余没有在说这个,”这般巧妙的迂回对Rider而言根本无足挂齿,“余并不反感,不如说余心底里倒有丝欣喜,小子。”


“...?”


埃尔梅罗二世愣住了,那种恍若隔世的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。如同温吞的热水灌进了喉间,而沸腾的热气却像是要把肺蒸发。他有点管控不住面部的神情,不如说它们现在看起来有些扭曲。

上扬却拼命克制住的嘴角,垂下又想紧皱在一起的眉头。但他心底再明白不过这样一件事实,面前的英灵不会记得关于自己以往的任何点滴。


“总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。余虽然也想着要不要跟着他们叫你老师,但总有种不和谐感。虽然一直喊着军师,但你一直不肯加入余的征途让余很气恼啊。”


果然只是一时的错觉。


“老师还是免了...在你面前的话反倒有种班门弄斧的感觉。”手抚上额头,Caster觉得自己隐约有了头疼的趋势,自己方才那一瞬间荒谬的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幼稚了。


英灵不会有每次战争的记忆。

从最早起自己就对这个事实再了解不过,心底的不甘也在漫长岁月中磨平...至少他自己是这么以为的。


“小子,为什么不肯加入余的麾下呢?”


突如其来的询问让他架起的堤坝轻易塌陷,情绪随着决堤的洪水将所有的理智都席卷而空。韦伯维尔维特此时到底有几种心情纠结在一起,这是哪怕把吉尔拉美什的宝库亏空也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。

冬木大桥令人畏惧的高度、下水道横尸遍地的凄惨景象、甚至是一剑就将那样庞然大物劈开的某王。没有任何一点美好的,全是恐惧的记忆。


他无法忍受来自胸口的苦闷,压制到让他根本喘不过气。此时的他连点燃雪茄的余力都没有,因为连肩膀都没能止住颤抖,抠进沙发的指尖泛白到毫无血色。

手背像是令咒被使用时在灼烧,他想起北风与太阳,又不知从何去取得温暖。


迟迟没有得到回答的Rider不由凑近了一点,但他似乎听到了类似于呜咽的声响。于是他这么做了,伸手掀开了不知何时散开的魔术师的长发。


“不是这个问题...”


韦伯维尔维特哽咽着说着,有那么一瞬间Rider觉得对方会用拳头锤上自己的胸口,继而哭喊着抱怨“你怎么可以不记得,你这笨蛋为什么全忘光。”

但那只是错觉而已,因为就算是19岁的韦伯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,因为就算是19岁的韦伯也已经知晓了英灵不会记得那场战争,而自己不过是一小颗无关紧要的卒子这个事实。

只是他的荣耀来源于,也仅独属于那份霸道。


“我早就是你的臣子了啊。”


遮掩在头发底下的脸是如此的疲惫,伊斯坎达尔似乎花了很久才想起,这颗能轻易被自己掌心包裹住的脑袋是多么脆弱又强大。

他看到了在Caster眼角的泪花,又有一瞬间视线内的从者恍惚成了另一个少年的模样。

那个小子是一头学生样的短发,眼神也是如此的坚定。只是少了眉间愁苦的褶皱,披着自己的红披风,手里拿着最喜爱的伊利亚特。


“余何时...”


“即使它们不可挽回!”


呆愣住的征服王被头一次止住了话语,他甚至忘了收回还在人脸庞的手,头发缠在指间带着细碎的瘙痒。


“我也绝不可能有资格获得二次...二次这般奢求不得的荣耀。”


碰到了,落下的泪珠滴在沙发上却难免蹭上一点到宽厚的掌心里。

纠结在一团的毛线突然被扯开,粗暴且鲁莽的手法称不上温柔,只是确实它们不再乱作一团,也有足够的韧性不至于蹦断。


“余知道了。”伊斯坎达尔替这位倔强的军师抹去了泪水,游戏的界面还在忽闪个不停,获胜的字样还绚丽地霸占着整个屏幕,“你小子还真是一根筋,这下困扰了啊。”


“在余面前的,是这样一个想让余去征服的存在,却在为这些絮絮叨叨的事情哭啼,真不像话。”


话音未落,他感到面前人有后缩的意识,甚至特意偏开了额头的位置。于是伊斯坎达尔索性揽住了对方的脖颈,不是用弹指而是额间抵了上去。

跟额头一样泛红的还有Caster的耳尖。


“余问你,有意向成为余的王妃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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